又透出声声痴笑、怪笑,只把这人笑的双肩抖颤,如疯如魔,“哈哈,居然死了,还是死在谢晓峰的剑下。”
白先生定定瞧着,满眼震怖,惊骇欲绝。
“呵!”
剑光破风斩雪,只若当空挂起一轮青月。
谢龙腾横剑在手,浑身气势诡谲莫测,剑势节节攀升,剑意锐旺冲霄。
此话一出,谢龙腾那双幽暗无波,死气沉沉的眼眸猝然间似是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。
“扑通!”
残剑,断剑,长剑,短剑,还有锈蚀到面目全非的剑……
看着那些狂乱无序,无有章法的凌乱剑痕,白先生非但不觉可笑,反而汗毛倒竖,脸色也为之凝重起来,难看起来。
地上、树上、山石之上,还有一道道密密麻麻、纵横交错的剑痕,逐一浮现。
手中无环,便是无招,无招胜有招。
白先生同样不曾回头,仿似早有预料,身子往左倾斜一倒,宛如陀螺般在雪地上转出一圈,已将身后的剑招避过。
杀机,恐怖的杀机悄然席卷四野,推霜卷雪,露出了一些让人心惊肉跳的痕迹。
随后。
白先生一面试探,一面欲要抽身而退。
可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,雪幕中乍见一抹绿芒吞吐而至,破空飞来。
非但如此,恍惚中,他只觉眼前人周身的气机实在难以形容,明明看着就像一潭死水,无有波澜,可水下又好像困锁着一条欲要择人而噬的毒龙,冰冷残忍,凶厉骇人,欲要脱困而出,大开杀戒。
即便谢龙腾再惊才绝艳,再与众不同,但在他这位朱氏族老的眼中,终究是萤虫之光。
白先生脸上的笑意忽然不见,盖因他发现这人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。
谢龙腾呢喃道:“谢王孙?”
这是死亡的气息。
眼见古剑拦路,白先生当即中途撤招,惊疑而退。
白先生看着那些剑器,瞳孔为之一缩,“这……这些是……谢氏一族历代子弟的佩剑?”
“多谢告知,留下命吧。”
白先生眼前一空,却见谢龙腾已然消失不见,绿芒似无人操持,瞬息已在面前。他正待招架,身后忽觉一阵寒意,眼角余光就见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与自己贴身背靠而立。
而他身后的谢龙腾看也不看,顺势探手一接,已将那名剑绿柳握入掌中,旋即回身一斩。
他实在惊叹于这个人的天资,明明众叛亲离,父子反目,已是心境有损,不想竟剑走偏锋,自那绝望和仇恨中生生走出了自己的路。
点滴血线,自其额头蜿蜒淌下,挂上双眼,染的鲜红。
这天下可不是谁都能如李暮蝉那般妖孽,仅凭数载、十数载气候便能力敌绝顶,无有抗手。
白先生淡淡笑道:“你莫非想找他报仇?看来你还不知道,谢王孙已于数日前命丧谢晓峰剑下。而这个孩子,便是慕容秋荻与谢晓峰的骨肉。”
语气稍一停顿,这人又补充道:“还有,谢晓峰已下华山……依我看他们二人必有一战。”
如此,那坟茔中所葬之人也就不言而喻了。
好可怕的剑法,好凶邪的剑意。
白先生终于开口了,啧啧称奇,眼放精光地道:“谢王孙真是枉为人父,如此一块绝世璞玉,居然雕琢成了这样……谢龙腾,不如你和我联手吧?无须再屈居于李暮蝉之下,得我相助,你定能称雄中原,横行无忌。”
至尽至绝,至凶至邪。
漫天剑光之下,白先生突然睁大了双眼,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,因为他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每一柄剑的旁边都有一座坟茔。
尸体倒地,一剑毙命。
竟是败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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