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当这里没人啊，向莱在心里暗自腹诽。

　　我说，张老师，陪我飞，装也得装得像一点吧，你两手空空，实在不好

　　张泽禹再次看向向莱递给他的包，低头失笑。向莱不明白他在笑什么，转过身去，发梢掠过张泽禹的下巴，痒痒的。她的头发丝蓬松又舒畅还带点水蜜桃的香味。夜里，人少，视线不好，谁都没注意到张泽禹的微红耳尖，他将口罩又捏紧了些。

　　秋天，在重庆的机场，她第一次带他回到她所居住过的地方。

　　飞机落地将近十二点，张泽禹果断选择了住酒店。向莱住在徐贡生之前安排的一个公寓。她来得匆忙，徐贡生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，毫无防备。

　　徐贡生哟，还知道回来啊

　　阴阳怪气的语调倒把向莱逗乐了

　　向莱老徐，一个假期没见，跟谁学的阴阳怪气

　　向莱和他没聊多久，只会声便也挂了。向莱杆在门口许久，她在担心，张泽禹在C市会不适应。她去考试，他干嘛呢，一切都漏洞百出。酒店那边张泽禹也没闲过，来得急，他什么也没带。更别说出示身份证了，况且他还是公众人物。没人认出来就好，手机的提示音响起，是向莱。

　　张泽禹索性拨了个电话过去，他率先开口

　　不好意思啊，小菜老师，没带身份证

　　电话里头安静了几秒

　　你总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吧

　　张泽禹又持续输出，这会儿东北优势就出来了。向莱听着张泽禹跟嘴炮一样的疯狂输出，按了按太阳穴。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一样，她这么想。向莱只不过比张泽禹大几个月，但是却有与生俱来的成熟感，然而张泽禹的稳重、冷漠只限于生人，然而熟人面前，他更像是个孩子。他们已经是熟人了么？无解。

　　向莱我发个地址，你过来

　　向莱说完便挂了电话，不是她不近人情，而是她无法面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现实。况且她要面对的还是张泽禹，更加无措了。凌晨一点，门铃响起。张泽禹，他来了。

　　向莱心中警铃作响，小心翼翼地下楼又轻手轻脚地开门

　　怎么，家里藏人啦？

　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。张泽禹戏谑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边。

　　向莱你别说了

　　向莱无力反驳只能恼火地抱怨一句。周围视线暗，张泽禹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看错，她好像脸红了。

　　张泽禹的突然到来，免不了一些麻烦。向莱只好给他用些徐贡生提前准备好的一次性用品，他睡在客房。第一次来别人的住处，张泽禹不是看东看西，而是安安静静的，就像条乖巧的小狗。洗漱过后向莱入睡，张泽禹睡得晚些，出了卫生间，临床两点了。十二号了，他别无需求，祝她考试成功吧。原地思索片刻之后，他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：考试加油。

　　凌晨的C市，安静得不像样，只有少年对她无声的关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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