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。
厉致行捂着腹部，艰难地从陆宜宁身上翻身下来，躺在一边，粗喘中带着几分痛意，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宜宁，眼神里没有半丝恨意，只是一片漆黑的平静。
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。
早就预料到了，陆宜宁会背叛他。
他只是没想到，这一天会来的那么早。
他艰难地撑着地，靠着墙坐了起来，手里依旧抓着枪，他悄悄松开手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，然后又用力捂住，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。
陆宜宁从地上爬起来，就坐在地上，目光落在厉致行满是血的腹部，又看向他手里的枪，最后看向厉致行的脸。
即便到了这个时候，她依旧看不清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，他那双深不可见底的眼睛，她永远都看不透。他忽然笑了一声，笑声似乎牵动了伤口，所以他的眉才舒展开又立马皱了起来。
陆宜宁眼神怪异起来。
不知道他为什么笑。
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。
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解气了？”厉致行苍白的脸上，眉角眼梢是闲散又锐利的笑意，
好似他没有狼狈不堪，也没有被逼到绝境。
陆宜宁盯着他，抿紧嘴唇，没有说话，只是沉默。
她想，她大概是要跟厉致行一起死在这里了。
厉致行绝对不会允许她继续活着的。
陆宜宁没有说话。
厉致行却自顾自的说：“你真是长大了，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，还是个刚从大学里出来的稚嫩小丫头......”
那天人事部经理来送简历，一堆简历中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。
一双湿漉漉的黑眸，稚嫩而又充满诱惑。
他鬼使神差地挑出她的简历。
嗯，在一水儿的海归博士中不是十分亮眼，但厉氏从来不缺名牌高材生，做秘书，他厉致行看得顺眼就够了。
何况，他厉致行需要什么样的女人，他自己会培养。
陆宜宁想到自己反正也是要死了，忍不住讽刺道：“小丫头你也下得了手。”
厉致行满不在乎的一笑：“我看上的人，为什么不能下手？”
从小到大，无论是喜欢的东西还是喜欢的人，只要他想要，就一定要得到。
即便是此时此刻。
他也不后悔在别墅地下室里，强行要了陆宜宁。
“你是不是很恨我？”厉致行问，不等陆宜宁回答，他又笑着自言自语：“你要是不恨我，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。”
他缓缓闭上眼。
仿佛睡过去了一般。
就在陆宜宁打算叫他名字的时候。
他忽然问：
“你爱过我吗？”
他的声音很平常，带着一丝虚弱。
他始终闭着眼睛，没有睁开。
陆宜宁一下子怔住了。
她从没有想过她是否爱厉致行。
她一直以为她是恨他的，可是此时此刻，看到厉致行如此狼狈虚弱的躺在这里，她无法骗自己，这是她期盼看到的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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