篷一角,看日头高了,又听得帐内一片鼾声,朱广坐起来,踹了高顺一脚,却不见他醒,想是昨晚喝得多了。此高顺,真是彼高顺?若这样,以后还怎么好跟吕布相见?怪不好意思的。
出了帐篷,只见外头已经是一片忙碌。少年们将羊马赶出圈去,放牧吃草,又有人拿着工具休整圈栏,见朱广出来,都打招呼。
“忙吧。”朱广应道。在马场里转了一圈,各项事务都有专人负责,也不需要他干什么。便使人宰了一头肥羊,只割了羊排和羊腿肉装好,又支了五百钱拴在腰带上,骑马回城。
眼下为了“防秋”,云中城的守卫盘查得很严。又尤其是带有马匹和器械的,士卒一般都要拦下来看看,朱广见状,正要下马时,一个什长笑道:“是朱三公子?免了罢。”
“这怎么好?按规矩来吧。”
“快进吧,张门督正找你呢。”
“找我?说什么事没有?”
“公子这话说的,张门督有事能跟我说?我倒是想呢,他跟我说得着么?”
“哈哈,那行,辛苦啊。”
进了城,但遇上那十几二十岁的少年,十个倒有九个跟他打招呼,碰上相熟的还要说两句,就这么走走停停,好一阵才到西城的家。进院子拴了马,便扯着嗓子喊道:“阿母!阿母!”
屋子里却没有回应,上前一看,门都锁着,到街市去了?正想着,一个威武的声音传来:“回来了?”
扭头看去,脸还没看清,就看到两条挑动的扫帚眉。朱广快步过去揖个手:“门督。”
“三公子今时不比往日了啊,我正巡城呢,随便拉个人问,看到朱家三公子了么?人说你刚骑着马过去。”张杨打趣道。
朱广一笑置之,想起方才那什长的话,便道:“门督有事找我?”
“你就让我站在这儿说话?”
“不巧的很,阿母不在家,我也进不去门,怠慢了怠慢了。”朱广连声抱歉。
“行了,站着吧,左右我也还有事。”张杨道。“我来是想问问你,你们成天在外头晃荡,有什么消息没有?”
秋高马肥,正是胡人最有可能犯境的时候,他虽只是个门督郡吏,但终究是本地人,不管是府君还是都尉都很倚重。
听他提起这个,朱广半晌没说话,末了才伸手作请,借一步说话。两人往里走了几步,张杨低声道:“看你这样子,鲜卑人有什么动静?”
“昨天我一不留神,闯到弹汗山了。”
“哦,结果呢?”
“结果,倒是出人意料,那……”
“什么!弹汗山!鲜卑王庭!”张杨差点没跳起来!这群作死的小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!鲜卑王庭你也敢去?
“王庭我倒是没瞧见,估计也离得不远了。”
“你发现什么了?”
“鲜卑人的主力应该不在王庭,留守的都是些老弱。”朱广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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