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虎到了正厅,坐于屏榻之上,两鬓霜白,威风不减。受了父子三人俯身稽首,大礼拜上之后,便问道:“事情办得如何?”
其独子朱达脸拉了下来:“鲜卑人猖狂得很,人家放了话,今年秋收,必定前来抄略。”
朱虎暗叹一声,人家连年犯边,斩获颇丰,想要财货女子,自己不会来抢?何需你那三瓜两枣。
“你们见到檀石槐本人了?”
“见到了,他就在王庭接见的我们。不过,对云中的提议,檀石槐虽然拒绝得粗暴,但对我们父子三人,他还是很客气。”朱达说到这里,看一眼长子。
朱昌立马接过话头:“檀石槐亲自设宴,席间说,他父亲投鹿侯还在时,我们朱家就是鲜卑人的朋友。还赞誉祖父年轻时便是幽并豪侠,并称去岁南来时,劫了我朱家马场,实在是个误会,他也抱歉得很,让我们带了不少珍货回来,算是赔偿。”
听到这里,朱虎面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。虽没说什么,但是颇为受用。年轻时,他尚气任侠,仗剑纵横于边塞,不敢说威震四方,却也闯下好大的名声。如今几十年过去了,没想到还有人记得。
“他还说,鲜卑今日之强,犹胜匈奴。大汉沿边九郡,如同他囊中之物一般,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,汉廷拿他没办法。莫看云中城墙高大,他若真提大军来攻,也不过就是摧枯拉朽。”
朱虎一皱眉:“嗯?”
“他又说,我们朱家是云中豪商,只是累年来边关狼烟不息,想来我们的营生也维持艰难。现在,鲜卑的土地有数千里之广,和周边各族都有商贸往来,急需我们朱家……”
“他到底想说什么?”朱虎截断了长孙的话。
朱昌观察着父亲,朱达微微点头,他遂将事情这般如此,如此这般一说,便等着祖父明确表态。
朱虎嘴角一抖,脸色变得极难看。
“阿翁,鲜卑累年犯边,朝廷也没个对策。前些年三路出师,却让檀石槐打得大败而回,士卒折损十之七八,三路主将都下了大狱。鲜卑之盛,犹胜匈奴……”朱盛大咧咧地说道。
“闭嘴!你懂个甚么?”朱虎喝道。朱盛讨个没趣,悻悻地把话吞了回去。
见老父这态度,朱达心知急不得,更逼不得,遂岔开话题问道:“父亲,府君那里如何答复?”
“还能怎样?照实说吧,局势已然如此。”朱虎沉声道。忽地冒出这么个事,他也心烦意乱,挥手道“阿俗日前与人殴斗,被打成重伤,昏迷了好些天,昨日才醒,你也应该去看看吧。”朱虎挥手道。
“什么!”朱虎顿时狂躁起来。“他又出去惹事?真是没一日消停!慈母有败儿!”
朱昌看着发怒的父亲,又看到祖父皱眉,略一思索,道:“云中地界,谁敢动朱家的人?”
“问了,说是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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